绿腰说:“吃的东西不多,我随便弄了一点,小叔叔将就将就吧。”
严霁楼递给她先吃,“放心,用不了多久,咱们就出去了。”
绿腰想起他们说的那个关于叔嫂的“绞杀”的可怕禁令,还是不由得拧紧眉头,“真的要用绞刑吗?”
按照那两个人的说法,他们为了坐实小叔叔的罪名,甚至还派人去雍州老家采集了证据,师出有名,就算上面有人真的想保小叔,恐怕也很难。
严霁楼晃了晃脑袋,把左耳的耳环递给她看,“知道为什么我会戴这个吗?”
绿腰自然好奇,那些士绅官僚不知道藏人男子打耳洞的传统,只把严霁楼的这个举动,当作佞臣献媚讨好主上的罪证,她很为小叔感到不平。
她记得自己之前问过他这个,当时他并没有说,想来是难言之隐,绿腰后来也没再追问,这时听到,便问:“为什么?”
“这帮老家伙,算盘打得倒是好,只可惜打错了,他们以为自己查到的事,我有隐瞒过吗?”
绿腰隐约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小叔叔说起来,原来不仅是叔嫂的事,包括他身上半个藏族血脉,上面也全都知道,换句话说,正是他身上有这些不同于旁人的难言之隐,才换来了圣上的全权信任。
严霁楼本以为寡嫂知道以后会放心,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平安出去,没想到绿腰听了却红了眼眶,忽然紧紧抱住他。
“是我害了你吗?”
严霁楼捧起她的脸,愕然道:“怎么会?”
绿腰把脸埋进小叔怀里,可以清晰地听见胸膛下的心跳声,“可是我不希望你出卖自己交换什么,我希望小叔叔遵从自己的本心。”
“我的本心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