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绿腰莫名觉得好没意思,脸色讪讪地,从炕上下来。
她对气味敏感,闻见这些,未免反胃。
遂拉出小板凳,坐在离炕沿很远的地方,拿起针线,开始绣一个已经成型的鞋垫。
看着那鞋垫,男人问:“这是给严青的?”
沈绿腰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男人怒气隐忍,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冷笑道:“棺材都入土了,你绣好给谁穿?”
沈绿腰头也不抬,“烧了。”
她的手指挽着针线灵活地穿插,在雪白的鞋垫上面修出一个又一个“卍”字花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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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而圆的月亮,好像就挂在窗外檐下,仿佛有只雪白的乳鸽在那里悬停,巨大的胸脯抵在窗口。
屋内静悄悄的。
男人环视四周,家具摆放还和从前一样,衣裳细软也都没打包,脸上带出些不满。
“东西怎么还没收拾?”
绿腰冷冷瞥了一眼,“有什么好收拾的,反正都是些破铜烂铁。”
男人听了这话,露出满意的笑,表示赞成。
说这房子确实不好,太寒酸了。
一会儿阴森森地打量墙角那套绿漆的家具,说是样子老套,颜色也不吉利。
一会儿又挑剔被褥太薄,应该换成北疆的长绒棉花。
一会儿替她抱不平,说严青给她买的胭脂水粉质量都太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