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严霁楼抚弄袖边,语气淡漠,“没事的话,还请表嫂自便,严某就不留您用饭了。”

妇人先是一愣,旋即甩脚出门,猛走几步,又踅回来,弯腰抄起地上那筐鸡蛋,恶狠狠撇下一眼,甩头就走。

出了门,半路上遇见同村的人下地干活,急忙扯住人衣角,脚一蹬,跟上半步,挤到人耳边,哐哐说起闲话。

“嘿,你看那严家老二!”

妇人大步如飞,双臂交替,抡得虎虎生风,不时回头望向身后严家的院落,“怪不得小时候人就骂,说那是个野种,这几年在外地念了几年书,我看是把脑子给念坏了,连亲戚长辈都不知道敬,真是一点没得教养……”

妇人口中的话如连珠炮一般,“从前得罪了他,我知道,那是我们不对,当年他要去外地念书,走的时候,来我们家借钱,我们没答应,但是我们也有苦衷,你也知道,那会儿家里实在穷得揭不开锅,也是没办法……”

“唉,其实你也不用生气,这人啊,是要讲种系的,根子上就坏了,那谁有办法……”

“你是说……”

对方点点头,兀自说下去。

妇人将大臂上的鸡蛋篮朝上挎了挎,笑嘻嘻地道:“就是就是,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姓严的这家子,本来也不是啥好人……”

两个人絮絮叨叨交头接耳,远去了。

斜阳的余晖爬上小屋的外墙。

“那个,昨天晚上的事,谢谢你。”绿腰站在当地上,语气有些局促。

严霁楼望向窗外的马厩,“这是兄长曾经珍爱的好马,我不会看着它死。”

绿腰愣了一下,“哦。”其实她想说的不是这个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