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之中,严霁楼用宣纸,挼净拳头上沾到的新鲜血液。
转身从柜顶取下只朴素的红木匣子,啪嗒一声,黄铜锁扣弹开,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里面赫然垒满形制各异、大大小小的墨块。
跨过地上倒着的人,严霁楼大步走向神色惊恐的杜家少爷,将方才从地上捡起的碎墨,满满当当塞进杜庆手里,盯着他的眼睛,“现在,再说一遍这是你的。”
“把我的东西,复原得完完整整,再还给我。”
满室阒然,众人面面相觑。
杜庆站在原地,脸色通红。
一个小厮从外面跑进来,“少爷,老爷叫你去大堂!”
见杜庆被带走,其党羽也随之散尽,人群中,一个年长些的凑上来,有些小心地问:“严兄,你哪来的这么些墨。”
“都是昔日淮南同窗所赠,除了松阳墨,还有歙墨和廷圭墨,你若想要,我赠你些。”
许多人围上去,有真想占这个便宜的,也有单纯要开眼界的,毕竟那箱子里各色墨块,都是闻名遐迩的极品。
在一众品鉴和赞叹中,院外不时传来响亮的训斥和惨叫声。
“看来老爷是请家法了。”有人摇着头说。
“严兄,老爷对你还是不错的。”也有人这样说。
严霁楼只是微笑,并不言语。
片刻,就有小厮来收东西,将那位赵姓舍友的铺盖行李都卷走,和它奄奄一息的主人,一齐扔在杜府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