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腰敛目,背身站在门内,隔着窗,轻轻喊了一声。
严霁楼换上白棉布袍,进来吃饭。
绿腰闻到他身上清新好闻的皂角气息。
两人对面而坐,绿腰顺手给严霁楼盛一碗米饭,“你听说镇上裁缝铺的事了吗?”
严霁楼一顿,垂下眼帘,“嗯。”
绿腰疑惑,“开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倒闭呢?”
严霁楼低头刨饭,并不说话。
绿腰以为他不爱听闲话,也怕被问起那些与自己的旧相关,遂噤声。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却说:“恐怕是作恶太多,老天爷动了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绿腰总觉得他说这句话时,带着一种残酷的笑意。
“看样子要下雨。”严霁楼望一眼窗外。
沈绿腰却乐观,“不用怕,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事实证明,两个人的话都没说错。
下午就乌云滚滚,电闪雷鸣,暴雨如期而至,却也寥寥片刻,就雨霁云收。
天放晴,绿腰本来是要上山去采蘑菇,结果刚把筐背上,门口就来了人。
那人穿着讲究,态度却卑微,想来应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仆役。
此人告诉她,镇上的酒楼,要绣一批坐垫,请她去裁量尺寸,顺便取针线绣布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