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腰语塞,知道这个小叔子是个顶顶古怪的人,也不去再纠结此事。
她只是在心里更加确定,此人对待旁人,有一种视若尘泥的傲慢,而且不可更改,甚至乐在其中。
只不过同那种眼高于顶的人不一样的是,他这种傲慢十分平等,当然,也因着这种平等,而显得更加残忍。
妇人站在原地,见二人远远离去,露出气馁神色。
又一想,方才听见少年叫什么嫂嫂,当即面露忌讳,做起世尘之叹,暗中感慨:如今这些野鸳鸯,都敢这样明目张胆了吗?
哗的一声,将碗里剩余的凉粉,全都泼到一旁的杂草地里,然后开始洗碗。
集市上又有些卖瓜果糕饼,杂耍点心的,绿腰随走随看,各样买了一些,至于马具,严霁楼眼光高,还真看不上地摊上这些杂货,左挑右捡,也就拿了一个马鞭而已。
这时候暮色缭绕,炊烟四起,已经到了下午。
两人打包好各自采买的杂货,回家。
路上经过村口,远远地望见有一队小兵押人。
严霁楼生性冷淡,从不为路边的热闹驻足,这一回,却主动停下脚步。
绿腰心下生奇,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在那边的沙丘上,几个穿官差衣裳的小兵,正押着一队人马。
囚车停在一旁。
“把钱交出来!”
一个戴镣铐的妇人跪在地上,“没有,真不是我,我没偷……”
“你怎么证明你没偷,你没偷,我们买酒的钱怎么没了?那么多人可都看着呢,赶快交出来,也少受些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