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木牌和下面的长明灯看,原来是她素未谋面的婆婆吗?
心中正好奇为什么把她老人家供奉在藏寺里,她那样扫视,除了藏民,周围倒也有许多汉人的名字,想来是这里离家近,又是大庙,香油充沛的缘故。
令她觉得意外的是,隔着东西大殿,离这个牌位隔得最远的,还有一位姓严的,只写着倒淌河村严氏子孙东海,没有写谁的供奉,不过她还是认出,牌位主人是她那位不成器的公爹。
——她看着底下注脚,算一算时间,已经供奉几年了,大约是从严霁楼去南方进学时开始的。
对于严青,从前她有些不怎么看重他,现在却对他生出敬佩来,他将弟弟送出去读书,为母亲的灵位积捐香油,就连那个不成器的爹,也一并供奉,可见是个忠厚之人,虽然有些愚孝。
黄昏的光照进来,将壁上的古画漆得发亮,像是下了一场金线雨,倒映出无数人间的影儿来。
她坐在蒲团上,细细地朝纸上描,一个莲花生大士吉祥铜色山净土图浮出雏形。
前面的歇山顶大殿里,昏黄日光自穹顶射下,照亮殿中央对坐的两人。
“你们家的马驹子长得怎么样了?”长卷发藏袍男人笑问道。
此人就是当初严霁楼找来,帮忙给家里母马接生的那位大巫马。
“托您的福,壮实得很。”严霁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