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拿回去给你阿嬷?”另一个藏族小伙说,他是央拉雍措的同伴。
央拉雍措说:“我们家里几十匹马, 几百头牦牛, 几千只羊, 什么没有, 缺这口羯羊肉吗?”
“年年的阔克拉合都送到你家锅灶上了,今年不带回去, 你阿嬷知道要不高兴了。”
“不告诉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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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深处, 高岗上的院子里,严霁楼坐在树荫底下, 手持一本古书。
绿腰坐在严霁楼膝下的三脚小木凳上, 手里捏着柴火棒, 一边听,一边在地上描描写写。
因为走神,那一笔撇直接扯成了弯钩, 而且扯得没边没际, 差点奔到鞋底去。
于是严霁楼把书卷起来, 正色道:“手伸出来!”
绿腰的神游被打断,看见严霁楼一脸冷肃, 急忙把手在背后藏好。
她只是跟着他学点诗文,又不是真的要拜师学文,凭什么要受这么严苛的惩罚。
严霁楼坐在轮椅上,冷着脸瞧她,“藏什么?学生犯了错,就要挨打。”
“你不要忘了,我是你嫂子,有你这样对长辈的吗?简直就是不孝。”绿腰不管对面小叔子阴沉的脸色,自顾自地说下去,“再说你又不是真的夫子,凭什么打人!”
“一日为师,就有一日的责任,一日为徒,也自有一日的本分。”
绿腰捡起小木凳就跑,非常轻巧地逃开,严霁楼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还真拿她没有办法。
“是你要教我的,又不是我要跟你学。”绿腰站在离树下很远的地方,警惕地盯着严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