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点投胎,下辈子争取比你大。”
绿腰顽笑道:“谁不长眼,下辈子还要嫁进你们严家啊。”
马行得快,话刚说完,已经到了门前,由于村里还剩一点事没有处理完,两人今夜便在绿腰娘家的窑洞里过夜。
夜间的旧窑洞太冷了,严霁楼在外面拾来一点柴火扔进炕洞里,因为怕烟大熏人,便只稍微点了一会儿。
炕上光秃秃的,只有黄泥和稻草,旧的毛毡全都被人顺手牵羊去了,绿腰只好穿鞋和衣睡在上面,因为舍不得自己珍贵的缎面衣裳,她小心翼翼地侧睡下,姿势僵硬像个泥娃娃。
严霁楼把自己的衣裳脱下来,帮她铺到身下。
“这衣裳反正要洗了。”他蛮不在乎地说。
他自己则睡在地下,身下只垫了一层不知道从哪儿抱来的秸秆叶子。
才下过雨,地上本就潮湿,绿腰想起他不久前才伤了腿,辗转反侧,到后半夜,终于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小叔叔?”
“嗯。”
原来他也没有睡。
这话对绿腰来说,比较难以出口,她再三斟酌,声音里带着一点涩意,小声道:“要不你上来吧?”
严霁楼没有说话,过了片刻,站在地下,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多谢嫂嫂。”
两人中间隔着一尺宽的距离,她依然感到男人炙热的温度,他身形太高,即使她此刻背对着他,依旧被那股挥之不去的存在感所笼罩。
经过白天这些事的磋磨和劳累,绿腰终于忍不住,半个时辰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