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监官依样打开查验后,笑着看向严霁楼,“小兄弟有位好母亲。”
严霁楼没有说话,眼神沉了沉,随后低眉一敛,笑道:“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生出一股疯狂的念头,而且很难平静下来,他不愿意再藏了,于是他用一种隐秘的笑容,挑衅般地看向对方,“是我嫂子准备的。”
对方了然,“那你兄嫂的关系一定很好。”
严霁楼再不理他,转头就走,即使这位考官因为以貌取人,待他的态度比待旁人友好太多了。
后面周礼也很快通过检查,只不过按照规矩,同乡的人全部被打散,两人在不同的监舍。
进了号房,严霁楼一看,空间逼仄得可怕,极为潦草,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是写答卷的桌子,下面的作为椅子,将两块板一拼,就是晚上睡觉的床榻,角落里放着几枝蜡烛,供晚上照明用。
太阳升起,监考官将铎铃敲响,试题很快发放下来。
严霁楼一看,第一道题目就是关于《论语》,对他来说并不难,于是他很快提笔,笔走龙蛇,洋洋洒洒写下一大篇。
到了夜间,忽然地气上来,冷风吹彻,那蜡烛的一点微弱火光,反而更添寒冷,幸好他有寡嫂准备的毛毡和皮袄,脚底下的兔绒袜子,也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气。
严霁楼将卷纸和笔墨收好,缩在角落里避风,他擎着蜡烛靠近,照亮自己脚踝上的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