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会儿,还是提醒他,“晚上去给你哥上一趟坟,他要是知道你中举这个好消息,在地下也会高兴的。”
听见这话的严霁楼显然很意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是个反问句,“那你去吗?”
“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去。”
严霁楼心里跳起来了,这句在他听来太像暗示。
冷水倾倒进锅里,撞到烧红的锅壁上,发出呲呲的声响,白汽溅起,眼前一片朦胧。
“我怕你们兄弟俩有悄悄话说。”绿腰把手心的水汽擦在布围裙上,故作轻松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
“好吧,我晚些时候会去。”严霁楼终于屈服了。
“不过我一个人去就够了,嫂嫂就别去了,”严霁楼说:“晚上天冷,山上风又大,走夜路恐怕要着凉。”
绿腰默认,“那等一下我去准备烧纸。”
“嫂嫂有什么要跟哥哥讲的,告诉我也无妨,我替你们传话。”严霁楼在她背后讲。
语气极为平静,眉眼间却泛起深深的探究之意。
听他说得古怪,绿腰哧地一声笑起来,“你是人又不是鬼。”
严霁楼往后一仰,半倒在靠椅上,似乎松懈下来,语气却还是半认真,虽然听着是戏谑,实则不像开玩笑,“好,我去将这话转给哥哥。”
绿腰瞪他,“又发癫。”
“那说什么。”严霁楼还是锲而不舍。
“你说你自己的话就行了。”
“我想说的话,”严霁楼摇头了,露出不自信的委屈感,他眯着眼睛,“我不敢,怕哥哥听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