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如麻,她心烦意乱,也不知道是大是小了。
就不应该考虑这个事,根本就不是炕的问题。
这个小叔叔,说话越来越阴阳怪气了,滑不溜秋,永远捉他不住。
看他真的要走,已经到门口了,她忽然叫住他,“小叔叔。”
严霁楼转过头来,脸上表情淡漠,似乎真没有半分留恋的意思,她反起了疑惑,姿态无所适从起来,只好叮嘱道:“那你一个人小心点。”
严霁楼笑笑,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该小心的是寡嫂,我什么都不怕。”
他说完,大步出门,朝黑夜中去了。
绿腰凝视着那挺拔孤峻的背影,默默站在门前,山底下的风吹上来,一阵寒冷。
她钻到被子里,炕应该是不久前才烧过的,倒是异常暖和,这被褥用的棉花也挺不错,盖到身上轻盈又保暖。
炕桌上放着靡草做的扫炕刷子,她想起严霁楼刚撅着屁股趴在炕头,给自己扫炕叠被的样子,不禁翘起唇角。
让春天的她想,绝对想不到秋天的他,会有这样的举动。
记得刚回家时,他那副样子,冷漠绝情,甚至差点要宰了自己。
再看现在。
连她自己都想不到会这么快。
山里风大,严霁楼拢紧身上的外袍,心中却一片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