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是和水族有着难解世仇的兽人,虽不喜他,但也从未迁怒过他,不仅衣食无忧的养着他,不会叫他扫把星,还不会把任何不好的事情怪罪到他的头上。

他在兽人这里的一个月所得到的尊重与开心,足以抵得过,过去他在水族卑贱任鱼欺辱的十八年。

如果不是父亲突然送来的这份离别礼,他还以为自己真的就是堂堂的司令夫人,都快把自己是扫把星这事忘了。

“呜~”

诺捂脸痛哭,正伤心为难,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猛不防在头顶响起:“怎么了?”

诺抬头。

乌图索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海螺左右端详片刻后,打了开来。

“不要!”诺慌忙去拦,但已经晚了。

优美动听的歌声如丝带般顺滑倾泻,尽数被乌图索听到了耳朵里。

诺牙齿发颤,一颗心如坠冰窟。

但乌图索却并没有任何要发难的迹象,反而摘掉军帽笑了一下,拿着那个海螺在手里颠颠问:“人鱼唱的?”

诺小心翼翼点点头,试探性的问他:“您,您听得懂吗?”

“不就是歌吗?需要懂什么?”乌图索眉头微挑:“难不成这里还有其他意思?”

大灰狼一双竖瞳幽幽,仿若能看穿这世上的一切。

诺手指微蜷,看着乌图索的眼睛道:“嗯,父,父亲让我保重身体,说,说想我了。”

乌图索哦一声,关合海螺问:“所以哭成这样,是想家了?”

诺避开他的视线,违心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