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图索问诺:“你们人鱼,能下潜的最深海底是多少?”

诺:“我下潜最深的一次,是十万多米左右吧。”

当然那是在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怕的小时候,并且是在有鲛珠的情况下。现在没了鲛珠,诺也说不准。

乌图索眼怀希冀:“那你有看到过这种金属的存在吗?”

“……”诺视线躲闪摇摇头:“那个时候我还很小,记不得了。”

乌图索唇齿微张,想让小人鱼帮自己去深海探查一下,但看他下颌尖尖、锁骨凸出,因种鱼降而掉了的肉还没有长回来,一张媚而不俗的小脸还带着苍白的病态,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又收了回去,想着找别的人鱼也是一样的,只是不如自家小人鱼信得过罢了。

乌图索并未在此事上过多纠结,本身他也只是和小人鱼闲聊而已,没想着真能指望上他什么。

而诺却是心内慌慌,盯着乌图索掌心的白色金属止不住的出神,犹豫要不要将鱼之国岛屿下面有很多这种金属的事情告诉他?顺便借着这件事,把替嫁的事一并说了?

大灰狼对这金属的在意程度不言而喻,将功抵过之后,会不会也能少生一点气?不会失语?

诺动动唇,想和乌图索说实话,又担心取走那些支撑鱼之岛的金属后,失去支撑的鱼之岛怎么办?

诺心里纠结万分,纵算父亲与故国臣民伤透了他的心,他也还是割舍不下那方养育了他十八年的故土,放不下生养自己的根。

他本就是一条一无所有的鱼,如果故国覆灭,他真就是死了,也没处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