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图索皱着眉头用脚踢他的鱼尾巴,“你是不是发情了?”

诺不答反问:“弟弟很好吗?”

乌图索伸手扒拉开那些隔在自己和小人鱼中间的鱼骨、软鳍条等类似于树杈子似的障碍物,扣着小人鱼柔韧细软的腰,将他整个拖拉到自己身旁,手肘撑床居高临下打量着小人鱼委屈巴拉的脸,实话告诉他:“我从未正眼瞧过他,好与不好,我真不知道,也和我没关系。”

诺哽咽:“那是什么样的权宜之计,非要把弟弟留在基地?”

小人鱼眼泪汪汪,哭出来的全是珍珠,一点水都没有。但乌图索还是下意识用带有薄茧的掌心捧着小人鱼消瘦憔悴的半张脸,轻轻用拇指给他擦着眼尾道:

“我需要鱼之国的金属,想去到十几万米下的深海,也需要你父亲的帮助,而我只有留下你的弟弟,才能让他安心。”

诺呜咽着闭眼,握拳抵着自己的心口,可怜自己亲缘淡泊,乌图索也以大局为重,他们一个个,都是自己最为看重在意的鱼和兽,但却没有谁在意过他的感受。

诺哭着问乌图索:“所以,以后再遇到类似这样的事,呜~您还会为了所谓的权宜之计,像娶我、接受弟弟那样,迎别的雌性到身边吗?”

“……”乌图索:“最起码如果你能在一开始就告诉我金属所在,走不到这一步。”

诺满脸愧疚的将爪爪缩进被子里,不敢去看乌图索的眼睛,小声道:“对不起……”

乌图索摇头:“那是生你养你的故国,你有所担心也是情理之中,我也从未因为这个怪过你什么。只是你父亲都敢赌一把,你为什么就一定断定我会为了金属,不顾鱼之国那么多平民的死活?”

乌图索低头凑近他:“我以为你应该比你的父亲,更了解相信我。”

诺嗓音沙哑:“我……”

乌图索:“就这么怕我?”

诺眼里的珍珠不停滚落,就算此刻的乌图索是温和从容的,但对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冰冷黄金瞳,他还是不敢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