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舱最后显示的定位,是在距离立交桥68海里外的北纬58°44′。从运行轨迹和逃生舱传送回来的视频看,它在极速下坠落入海里后,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静止期,接着……”

侦察兵指着屏幕上两张被放大的人鱼脸,对一旁唇色苍白的乌图索道:

“这两条人鱼发现了逃生舱,并发现了舱内昏迷的夫人,他们在打开逃生舱无果后,开始拖着逃生舱一路向下游……”

侦察兵的手指沿着逃生舱的运动轨迹缓缓移动,最后停在某处重重一点,“然后定位信号在这里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逃生舱的定位信号所保持的传送范围,是海底五万米左右。也就是意味着小人鱼现在所处的方位,最起码是在海底五万米的深海,还有可能更深……

那么深的海淹不死小人鱼,但如果他在那里遇到什么事,乌图索的手也伸不到那么深的地方去。

脑震荡产生的严重后遗症持续不断的折磨着乌图索,但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头晕、恶心等病理上的症状并不是最难以忍受的。

大脑的迟钝反应,和雪花似的碎片记忆,令他无法思绪清晰的做出正确的指令和判断。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心情焦躁,本就隐隐沸腾起来的精神力,更是狂暴。

乌图索单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用力揉按着太阳穴,染着血的大狼尾巴闪着淡蓝色的电火花,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摆着。

他勉力压下心里的那股躁动不安,理好思绪,擦擦嘴角的污血,给战南风拨了一个通讯,让他带着得力的人鱼干将来帮自己找小人鱼后,挥开想要阻拦他的军医往外走去。

“军令!军令!您的伤还没处理呢!”军医跑着追出来,真是服了自家司令这顽强的生命力。

毕竟任谁刚死里逃生又被撞成了脑震荡,就算不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也得稍微昏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