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僵着手脚走过去,至少要让自己的双眼对上这个狠心的女子。
或许他有装出一张笑面同她的友人告罪,在外人面前维持住自己正常人的风度。
或许又没有。
反正裴时行忍着怀中人的踢踹叱骂,将她一路抱回寝殿,而后反锁上门扇时,已然是这副情状。
他又强迫了她。
他二人此刻的姿势很是奇异。
男子坐在窗下的芙蓉榻上,双颊飞红的女子跨坐在他腿上。
二人目光相对,眼里是恨不得将对方吞之入腹的炽意,不闪不避。
说不上谁掌控谁,只因他如铁的坚实臂膀死死锢在她腰后。
而她探出玉臂,直扼住他的咽喉命脉,将他推的往后半倒,头颅在壁上碰出“砰”的闷响。
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却又不容对方当真忍让自己分毫。
有一丝闪躲。
“裴,时,行,”她眸中的火光丝毫不逊于他,每个字都像是自牙关间挤咬而出。
“你这是何意?”
他又以自己身为男性天然的体力优势强迫于她,似怀抱一个孩童那般,轻易地将她自瞠目结舌的辛盈袖面前抱走。
而今她使出全身气力,竟是无法将他的臂膀挪动分毫。
这才知,从前说他能文善武或许都是收着的了。
裴时行全然不顾自己后脑的疼痛,一双素来清锐的眼因昼夜未眠而密密布满血丝。
却又在此刻被灼心的怒意冲刷的清明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