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凝眉而忧:“其实,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便有些怕你。”

“怕?”他糊涂了,为何要用这个字眼。

“因为你太过优秀,在你身上有一切我所向往的东西。所以怕。”她的调子柔柔的,似乎像是梦语,“直到昨天,我才发现。我怕你,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心迟早都会靠近你。我关心瞻基,不能看着他受病痛折磨。可是,我也牵挂你,更不能让你孤身犯险。”

他仿佛明白了,面上渐渐浮起那令世间所有女人都为之颠狂的笑容。是的,她的心声,其实说出来原本多余,他对她的心思早已洞悉得再清楚不过了。没看清自己心的,其实一直就是她自己。

“我不可能牺牲你去成全他,永远不会。”她说。

面上的笑容一点儿一点儿扩大,他的骄傲又重新回到脸上。

“同样,也不会伤害他,来成全你。”她应该是一个坚强的女人,所以说这段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始终坚定不移地注视着他,“我,对于你而言,再喜欢也是不完整、不完美。那么,就守阙吧。也许这样,你我之间这份情,才分外隽永。”

他明显愣住了,目光也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山脚下的长江水上。半晌无语,心如煎沸。每次两个人似乎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偏偏就会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拖着向后退去。进一步,退十步。永远在这样的怪圈中兜兜转转,精疲力竭,柔肠寸断,偏又不肯放手。

终是相对无言,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向山下走去,只是走到半途,若微稍稍有些意外,因为许彬用匕首割掉了那只袭击她的野猪的两个前爪。

“做什么?”看着血淋淋的猪手,若微觉得恐怖极了。

“回去做个黄豆猪手汤,最是养颜的。”和煦的笑容重新回到他脸上,只是眼中依旧有些难掩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