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声不响,不发一语,在寒入心底的冷幽中却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凌厉与剑气。这样的她是陌生的,跟在她身边二十多年的湘汀远远望去也觉得是那样的陌生。

湘汀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她只是坐在她身边不时地为她掖掖被角,换个热乎乎的暖炉,吩咐人将暖围里的炉火弄得旺旺的,只是湘汀心里很清楚,再多的火也捂不热她的心。

悄悄入内的阮浪又一次窥到睡梦中的她,仿佛那年在花架子下小憩一样,迥然不同的境遇与神态,却同样美的让人难以移目。

“阮公公,外面怎么样了?”出语相问的是湘汀。

阮浪看了看湘汀又把目光重新投向榻上的若微,只见她长长的睫毛微微扑烁了两下,轻启朱唇如同梦呓一般:“说吧!”

“是!”阮浪低下了头,原来她是醒着的,“已经打听清楚了,昨夜襄王出宫后没有回东华门外的十王府,也没有去越王那儿,而是……连夜出城了。”

“哦?”她忽地睁开眼,直愣愣地盯着阮浪,“出城?”

阮浪点了点头:“返回封地了!”

“真的?”湘汀听了喜不自禁忍不住插话道:“襄王真是明大义之人,他连夜出城返回封地,这样好了,没给皇太后留半点儿转寰的余地,没了襄王,皇太后只能奉皇上遗旨行事了。”

若微的眼睛又重新合上,她甚至翻了个身,将身子转向榻里,可是湘汀和阮浪都看到了她眼角边缓缓滴落的晶莹的泪珠儿,还有唇边那抹淡然而悲凄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