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为祁镇诊脉,亲自拟方配药,更是在乾清宫西暖阁的小茶炉上眼睛一眨不眨地为他煎药,又是亲自将温热适中的汤药喂入他的口中。

整夜守在他的榻边,用自己的手握着他的手,生怕他耐不住痒抓伤了痘疹。

日升月起,连着守了数日,终于大好。

太皇太后张氏两次探视,两次均在门外止步。

云汀不解,扶着太皇太后张氏回到仁寿宫坐在暖炕上,不由开口相询。张氏叹息连连:“祁镇从降生之日起就是由哀家抚养,对于他这个孙儿哀家真比对几个儿子还要上心。可是没成想在他昏迷之际,口里唤的却是他的母后。这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这份情,割是割不断的。罢罢罢,以后哀家也省省心,不再管了。”

张氏靠在枕上转身扭向里侧,眼角边渐渐有泪水溢出,她没有伸手去擦,而是任由泪水滑落在锦被当中。

她一次一次地问,是我错了吗?

可是没有答案。

正统二年春,十一岁的朱祁镇正在乾清宫东暖阁里习字,朱祁钰跑了进来:“皇兄,咱们跟二叔去南苑赛马可好?”

“不好!”朱祁镇头也不抬。

“唉,皇兄整天待在房间里看书习字闷不闷呀?”朱祁钰凑到龙案前探着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