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别再啰嗦了!就算真遇到不测,那也是天命,与你们又有什么干系?”王振端起桌上的酒杯咂了一口酒,忽地笑了,“几位都是饱读诗书有大学问的干臣。没听说过‘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方能有所为吗’?”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如此执迷不悟,置皇上安危于不顾,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妄战必危!妄战必危呀!你这是要将我大明引向险境呀!”

……

在一片争吵声中,一个悲怆的声音响彻室内。

一个校官满身血污跌跌撞撞冲了进来:“我军前锋在阳河口遇到瓦剌铁骑,我军全军覆没,西宁侯宋瑛、武进伯朱冕、驸马都尉井源皆战死……”

“什么?”

所有的人都惊了。

因为天下承平日久,以至于对于失败的滋味所有的人太久没有体会了,自然也就无从承受。

账内立即陷入一片混乱。

“乱什么,诸位不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吗?自然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的道理。我军三万先头部队虽然被歼,但是这与咱们五十万大军相比又算的了什么?不过九牛一毛。依本座看,这倒是一桩好事。如此一来众将士必定是知耻而后勇,战力大增,我们大可一鼓作气迎头而上,将也先打个落花流水!”王振举起酒杯冲着诸臣笑了又笑。

烛火的映衬下,他的神色竟有些说不清的邪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