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选淑女被尚仪女宫们引领着,行礼后退下。

她们才刚一退出殿门。

张妍重重一掌拍在案上:“基儿此举是何意思?”

朱瞻基站起身在张妍面前郑重跪下:“母妃自然知道孩儿的意思,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慧珠忍不住插嘴道:“殿下!娘娘也是无可奈何,这都是皇上的意思,咱们娘娘能去跟皇上争辩吗?就是太子殿下,也不能违背圣意呀!”

朱瞻基低头不语,一脸激愤。

正在此时,殿外走来一人,正是太子妃之母彭城伯夫人。

彭城伯夫人入殿看到瞻基跪在当场,立即过去相扶:“基儿快起来,这件事,外祖母也是想不通。想当初若微进宫是老妇所荐,虽未有明旨,但备位东宫的身份是一早就定下的,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且不说我们的悉心教导,就是你们俩的情义怎么能说断就断,居然连以嫔妾身份入侍皇太孙府这样退而求其次的要求都不允,非要硬生生的把你们拆散,这到底是为什么?”

张妍又急又恼:“母亲。”

张妍冲着慧珠连连使着眼色。

慧珠明白,立即走到殿外相守。

张妍:“母亲莫急,基儿,你也先起来!母亲,基儿不懂事,难不成您也没看出来吗?圣上此举表面上否定若微,实则是对我们的一种提点,这几年两位兄长的官做的越来越大,如果若微再入主东宫,恐怕圣上便不能安寝了!”

彭城伯夫人怔了半晌,随即即手抚胸口恍然大悟:“我的老天,千算万算,谁还能想到这一层!”

张妍长长叹了口气:“母亲忘记了,君心难测,很多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况且,如今太子宫刚刚太平了些,可是汉王与郑王无时不在暗处盯着我们的错处,我们不能因小失大,因为若微一事与陛下相争,况且争也争不出结果,我们如今只有恭顺,才可将太子宫的贤名继续下去。”

彭城伯夫人连连点头:“是啊。”

朱瞻基再一次站起身,他拱手而揖,郑重其事地说道:“瞻基自幼被皇爷爷带在身边耳提面命,深知帝王家的取舍之道,不必母妃费心提点,可若微万万不是谁想舍便能舍的!”

朱瞻基说完,也不等张妍开口,便大步走出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