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真的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不知身处哪里,还没睁开眼睛,只下意识地微一翻身,就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这跤直摔得她眼冒金星,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看了看四周的情形。

此处挨着一处清泓,四周杂草丛生,原来自己刚刚是趴在马背之上,所以一翻身,自然是跌落马下了,而在不远处的水边正仰天躺着一个人。

闪烁的星火下.只见那人乱发披面,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的军服早已惨不忍睹,几乎不能避体,全身上下都是纵横交错的刀伤,身下的草地也都沾满了血水,这才是血染征袍透甲红。

他面色姜黄,双目紧闭,已经不省人事了。

若微大着胆子走过去,把手悄悄搭在他的腕上,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轻哼,若微大喜,他还活着。

在这寂静一片,黑漆漆的草原里,她并不是一个人。

“水,水!”全身上下蔓延着锥心般的疼痛,嘴干的如同吞下去一团火,他挣扎着从嗓子里发出不成声音的声音,那感觉就像是干涸河床上,那裸露在裂开的土地上仅存的一条鱼儿,挣扎着,摆动着,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虽然湖水近在咫尺,可是并没有任何器具,在这草原上也没有随处可见的树叶可以用来汲水,若微只好拿出帕子,在湖水里浸湿,然后跑到他身边,一滴一滴淋进他的口中。

“想不到,我们还能活着。”若微很想去帮他处理伤口,但是面对他身上的伤,却无从下手。他半睁着眼睛,从胸前摸出一个小瓶子,用颤抖的双手将它打开,里面是白色的药粉,一把撕开自己的外衣,倒了上去。

外衣粘着血肉,他用力揭开随即发出嘶嘶的响声,若微只觉得浑身上下恶寒连连,忍不住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