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慧珠点了点头。

“可说了什么?”太子妃索性坐起身。

慧珠又从旁边的圈椅上拿起一个靠枕垫在太子妃身后,这才说道:“只说,谢过太子妃!”

太子妃眉头微拧,心中苦笑:“谢我?该是恨我才是!”

“慧珠,善祥那里,你还要去安抚一下。就说昨夜让她受委屈了,皇太孙性子直,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让她多担待些。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只要她大度一些,贤良一些,皇太孙会明白的!”太子妃语气和缓,看着慧珠细细叮嘱,说完又重新靠在榻上,仿佛乏了一般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是,太子妃请放心,妹妹不是小性之人,这道理她自是明白的。”慧珠为她拉好披风,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辰时三刻,若微带着紫烟与湘汀,手里挽着包袱,跟在一个管事太监的身后,走在高高红墙下长长的甬道上,一步一步,连绵不绝,只叫人心中更加哀凄,就这样,默默不语,深深垂首,一直走到皇宫的南角门。

宫门外是一辆马车,早早已经候在此处。

管事太监送到此处,给守门的侍卫递了腰牌,又与赶车的荣公公交待了几句,这才说道:“若微姑娘,咱家就送到此处的,荣公公会送你们到栖霞山,到了那儿,自有管事的嬷嬷照应着,咱家就先回去了!”

“谢谢公公!”若微冲着他深深一个福礼。

迎我入宫之人今何在?而送我出宫之人,我将永远铭记于心。

“哎,姑娘保重吧!”管事的太监转过身形,又重新走回宫中。

谁说宫内没有平白无故的善心,只要没有利害冲突,也会有发自内心的怜惜与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