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洞口翘首以盼,虽然眼前雾气沼沼,抬眼望去外面也是黑漆漆的一片,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可是她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你如果实在想走,明日天亮,我可以送你下山!”

“真的?”若微喜出望外。

他不再做声,把头靠在石壁上,眉头紧蹙,仿佛十分痛苦。

若微凑上前去,把手轻轻放在他的额上。初试之后便又惊又急,他烧得滚烫。又为其搭腕诊脉,不由更是大惊失色:“不行,等不到明日了。咱们这就下山先去找家医馆要紧。你所服的药都是止血治伤的良药,可是刚刚定是受了风,再加上那伤口我也未必处理干净,怕是要恶化起来……”

若微搀起脱脱不花的手臂,就要扶他起来。

而他稍一用力,便岿然不动:“没事,这点儿小伤算的了什么!”

“可是,你分明已经发烧了!”若微又急又怕。

“你去外面抓两把雪来帮我敷在额上,一时三刻就能退烧!”

“可是,可是!”若微急的眼中又有泪花闪过,从有记忆时起,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六神无主过。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想起一个人,那风淡云清又带着些许不屑的眼神儿仿佛正躲在什么地方偷偷看着她。是的,因为有他在,每一次她都能逢凶化吉,并没有真正去面对什么危险。可是现在,他在哪儿呢?眼泪不知不觉就滑落下来。还记得离开南京的那天,当她站在船头回眸远望时,他远远地立于岸边,唇边带笑,像是开玩笑似地随口说了一句:“自此之后,就把我忘了吧。”

她脸上无喜无悲,踌躇了半晌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