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迎上前,伸手将她扶起:“内室之中,何须多礼?”

胡善祥笑了:“殿下是夫,是君,不管在哪里,善祥都仰为天颜,不敢怠慢!”

看她情真意切,眼神儿清澈,唇边含笑,好一副贞静贤淑的样子,朱瞻基不禁有片刻的失神儿。

“殿下,臣妾有孕,殿下似乎并不开怀?”胡善祥索性把头轻轻倚在朱瞻基的怀里。

朱瞻基微一沉吟:“哪里?善祥莫要多心。”

原本若微随袁媚儿和曹雪柔正要进入内室给胡善祥道喜,只是领头的曹雪柔刚一欠身,又立即退了回来,脸上像涂了层淡淡的胭脂,红晕微染,笑而不语。

袁媚儿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若微却明白了,“既是如此,咱们就先回去吧!”

说完她便第一个转身退了出来。

从宜和殿里出来走在府中小径之上默默想着心事,耳边始终徘徊的徐太医那句“两个月”的话语。

虽然若微知道朱瞻基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胡善祥房里,可是他曾经说过,她是不会让她受孕的。瞻基曾经不止一次对自己说过他的长子只会是她孙若微的。可是现在,胡善祥居然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也就是说他骗了自己。

阳春三月,府中到处是一派郁郁葱葱、花木扶苏,虽然景致怡人可是若微的心中如同坠入冰潭,只觉得柔和的春风拂过,却似剪刀一般锋利,割得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一阵难以抑制的恶心,竟扶着路边的树干干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