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爹与娘亲都是淡泊安静的性子,不喜交际应酬,更不会逢迎与周旋,这样远远的惦记着,倒是省去了日后相见、往来相亲带来的麻烦。”若微的神情懒懒的,索性闭上眼睛靠在朱瞻基的怀中。

“若微,你在怪我?”朱瞻基眉头微拧,若微话里的意思他怎么不明白。如今若微的身份在皇族中依旧十分尴尬,虽然自己一味相护,可是并不算根基扎稳,若是此时大张旗鼓地与其母家交往过密,在旁人眼里不过是多了一宗恃宠而骄联络外家的罪责,而万一日后有个风吹草动,孙家也将难保太平必被卷入其中。

若微入府不过半年,西山遇险让他吓得几乎失了魂,而胭脂案与血蛊一案又险些酿成大祸,如今形势上表面虽静,内中却风波暗蕴,更是万万不得掉以轻心。

虽然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查访若微在西山遇险的真相,从那根铁钉下手,顺藤摸瓜最终查到了在太孙府亲兵中供职的胡安。

而胭脂案主谋为慧珠也可以定案。

只是另外两桩命案查了近一个月,却迟迟没有进展,这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呢?

若是现在就两桩陷害若微的案子提交宗人府,或是直接禀告太子妃、甚至是圣上,不管胡安与慧珠如何召供,胡善祥都难辞其疚。

然而,真的要那么做吗?

“你疼若微,也要有个分寸,再者,纵使心里再欢喜,在你自己府中也就罢了,何必闹得天下皆知呢?什么事情都须有个度,谨记物极必反的道理!”

母妃的诸诸教导如同警钟常鸣一般,时时响彻在耳畔。

所以最终,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坦然向若微告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