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如若不然,她怎肯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来?
苏会脸上露出今夜以来第一个笑来。
他人本就生的俊眉,儒雅端正,故而总给人种如沐春风之感,可此刻脸上笑意却不达眼底,冷若寒霜,他语气轻慢反问:“如此说来,你夫君这般对你,你不但不恨他,还要为他产子,甘愿使他后继有人?”
说是圣母也不为过了。
丁若溪被他脸上讥笑刺痛,指尖蜷缩了下。
若有一丁点机会她当然不愿再替苏慕凉产子,可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苏慕凉一母同胞的亲哥,若她这个外人在他跟前稍微露出一点不利于苏慕凉,或者是苏家的言行举止,恐怕苏会便不会再帮她。
故而,丁若溪并没否认,她忍着心头涌上来的恶心感,深吸口气轻声承认:
“我全家都曾受过我夫君的恩惠,纵然他对不起我在先,但救命之恩大于天,我亦不愿看他为了子嗣的事受辱,至于这个孩子,权当我还他昔日恩情。”
她语气顿了下,垂下眼,浓密的眼睫掩住眸底所有情绪:“我不想再欠他。”
苏会闻言脸上轻慢的神色顿消,盯着她的眼神比刚才好冰冷数倍,似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几个血窟窿。
屋中空气仿佛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意凝固住,只余他低沉有节奏的呼吸声。
丁若溪不知他为何用这种眼神看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可一想到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脱身的办法,便强行鼓起勇气,抬起眼和他对视。
然,刚触到他的目光,男人忽然抬脚朝她走过来,沉稳的脚步声踩在地上,咚咚震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