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谢恒转身,刚刚那还算温和的眉眼此刻尽是冷冽,“本相不会让王爷活着回到京城!”
谢恒大步离开。
听着逐渐变轻的脚步声,回想着谢恒最后一句话,襄王卸下了一身力气,垂下头满身颓然。
离开地牢后,谢恒本来打算去找宣景,把对襄王试探的结果告诉宣景,但宣景睡着了。
为了对抗鸳鸯恨的药效,宣景耗费了大量体力,那位太医院院首针对宣景现在的情况给配了安神的汤药,宣景服下后就睡沉了,谢恒便先跟闵镇西说了大概情况。
“这次跟着襄王出来的死士应该就这些,看襄王的情况明显是想利用太后引出陛下再对陛下动手,所以将心腹力量都调了过来。京中还留着人手,但已经不足为惧。”
闵镇西点头:“那便好。不过其实襄王这人也算是有真本事的,”他不无唏嘘地说,“当年襄王跟先帝争夺皇位,我听我老师说,襄王能文能武,性情也更为稳重,从能力上来说值得看好。但可惜,襄王出身不好,母亲是罪臣之女,还不如汪太后。而先皇的母妃是荣宠不衰的皇贵妃,自然更得看重。而在后来襄王知道争储无望之后,也能迅速放下尊严主动跟先皇交好,成了所有皇子中跟先皇最亲近的,这才在先皇登基后不仅没有像其他皇子一样被清算,还捞到了个王爷当。识时务又能屈能伸,这些品性在皇子身上很难见到。”
谢恒扑哧一声笑了:“你还觉得他挺不错的不成?焉知他的失败原因中就没有太识时务又能屈能伸这一条?身为皇子,生来尊贵,哪怕因为母家出身不好受人欺凌践踏,又不得皇帝重视,是可以选择一时隐忍,厚积薄发,但骨子里的天家威严不能被磨灭,脊梁不能弯,哪怕是面对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皇子,可以选择避其锋芒,却没有必要处处恭维。你看陛下,也是年少不得志,但他可曾对哪位皇子卑躬屈膝、奴颜媚骨?自己将尊严丢了还想捡起来,哪那么容易!”
闵镇西越听越认真,对着谢恒也不由自主地佩服起来,“你说得太对了!”他似乎稍稍有点能理解为何谢恒能这么年轻就稳坐丞相之位。
“你还跟襄王说了什么?”
“我说我不会让他活着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