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统帝挥挥手:“不必这么严肃,就随便说说。”
宣景:“儿臣觉得父皇做得很对。陈友怀最大的过失不在于兵败,而是没保住手下一兵一卒,竟然全被俘获。战场瞬息万变,输赢也并不绝对,但如果输一场就搭进去所有兵士,这样的输即便是再强大的国家也承受不住几次。一个领兵将领,输一场、两场甚至三场都未必能说明他不适合领兵作战,决定胜败的因素也从来不在将军一个人身上,可如果全军被俘,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过分无能。为朝廷做事,还是这等关乎社稷关乎江山稳固的大事,无能就是罪过,过分无能就是罪不可赦。”
天统帝连连点头,宣景这一番话可算是说到了他心里!
他就是这么想,才会下旨苛责陈友怀。
陈友怀是已经死了,若是还活着,还真未必承受的了他的怒火,就连陈家也有可能被连累,但他死了,天统帝就只针对他一个,这已经是对陈家的恩典!可陈家不但不知恩,还反过来怨怼他!
果然,对看门的狗就是不能太好!
“你说的对,那朕如果让你去海城镇压叛军,你可有信心?”
宣景起身,啪的一声全掌相抵:“儿臣愿立下军令状,若不能摆平叛军,愿受军法处置!”
天统帝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难得露出些许慈爱的目光,说:“军令状就不必了,你也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不行还可以下次。”
宣景:“父皇,儿臣知道如今有些人觉得父皇对陈友怀处置太过,背后议论不断,有损父皇天威。如果父皇让儿臣立下军令状,那么所有人都会明白父皇只是在政事上严厉,严格要求,并非鸟尽弓藏针对陈家。对父皇的名声亦有好处,所以儿臣恳请父皇同意!”
天统帝动容,他没想到宣景坚持要立下军令状竟然是为他着想,是想让那些背后议论的于他威严有损的话能不攻自破。
为了他的名声,宣景甚至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安全至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