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紫芮坐在病床旁边,也跟着说:“祁学一说得对,有问题的是傅泽荀,就像你说的那样,异灵只是人类灵魂的残影,他们和还活着的人类,从来没有相关之处。魔怔的以为人和异灵是同一种存在的,才是真的不清醒。”

“如果之后那些人来问你,你的信息情报来源,你也没有必要去说。”简紫芮直接把事情拿到明面上来了,“不去质疑坏人,反而来逼问同伴的无脑之辈,和他们对话也是一种时间上的浪费,你只要好好做自己就行。”

“休息一会儿吧,一天两天都可以,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请假出去玩嘛。”祁学一弯了弯眼睛,故作轻松的姿态说的,“暑假一直干活,也一直锻炼身体,很累吧。”

“对了,你还记得医院里的那只异灵原身的父亲吗?他已经上了灵师事件法庭,老崔之前随口给我提了一句,我都忘了,你想知道那个男人的结果吗?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

祁学一本来还想说那个娱乐公司的老板,但人体实验事件影响太广。

灵师法庭的设立,本是为了从绿色窗口,快速为危害灵师危害社会的人,做出死亡裁决,不出意外,对方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执行死刑。

祁学一承认自己会因此感到爽快,但当前状态的贺景同,显然不行。

黑发少年坐在床上,一副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眼神空洞地注视着白色的被面。

他应该说点什么。

祁学一和简紫芮都这样想,但他们也知道,认为贺景同应该说点什么的他们,本质也只是期待从贺景同那里得到好的反馈。

得到自己所做的安慰之言,确实是有效的反馈。

但贺景同其实并没有要求他们去安慰他。这种时候,自以为是地认为,贺景同应该说点什么,才是不礼貌的想法。

才过去了多久呢?

医院异灵,西阳小学,姜南,娱乐公司人体实验,私生饭异灵化谋杀女星,学院混战,开学小测……种种事件,都像是在逼迫着贺景同。

“我没事。”贺景同牵起了嘴角,笑了笑说。

“只是刚才在想事情,才表现出了那种发呆的样子,别担心我。”

他这样说。

祁学一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白发少年嘴角勉强挂起笑容。

“对不起……”

“明明是队友,却连全力维护你都做不到。”

在战争的过程中,贺景同右手被腐蚀出白骨情况的时候,他在检查池谦和路少渊,并尝试治疗苏妤。

“不管是在战斗的过程中,还是在战斗结束以后。”

贺景同倒地的时候,祁学一去治疗时,才发现他体内干涸到,就像是整整一个季度都没有遇水的河床,布满了裂痕。

那是从内部破裂的伤势,尽管那时他的外表,看起来不算凄惨,可实际灵魂力量被压榨以后,内脏都呈现出了碎裂的痕迹。

这种情况下,他又是怎么握住名九关,将武器不止一次地钉入傅泽荀的胸口的呢?

明明之前学院混战阶段,仅仅是杀死一只A级灵师,贺景同手上就出现了明显的崩解。

没有任何灵魂力量的加持,只凭借名九关的强度,不止一次的穿透傅泽荀的胸膛……

任谁都知道,那个普通长相的傅泽荀是分/身,可就算是分/身,傅泽荀也不可能选择比A级异灵强度还要低的身体使用。

他祁学一做了什么呢?

没有在贺景同战斗的时候给出帮助,在自己的胸口出现被穿透的幻象时,甚至也有在心里质疑过贺景同。

他看见的,也同样是贺景同用名九关穿透了自己心脏的画面。

就连之后判断他们之间看到的画面不一样,也是出于,道观出身的简紫芮,在当时,将手中的桃木剑对准了苏妤。

祁学一那时才发现,他和队友看见的根本不是同一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