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荀需要对外表现出无害的态度,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让贺榆年,真正意义上将贺景同走向他的这个举动,当做历练。”

“否则所有人都认为,傅泽荀是极端危险角色,那就算是贺榆年,也不会让自己孙子,原来可能会遭遇的,小小的成长式挫折,瞬间变成攸关生死的大危机。”

“我认为,这就是为什么没有学生和老师死亡。”荆云松也有认真琢磨过这些事。

在医院里,看见贺景同躺在病床上,惨白到和墙壁没有什么差别的脸时,荆云松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为了保护别人,最后把自己放在危险和折磨的环境中的孩子,甚至不清楚,被他保护的人,都已经被人驱使着,成为了折磨他的对象。

“可如果是这样,你就没有办法解释,贺景同为什么会打晕你,以及……”

“没有以及,我也有猜测过他为什么打晕我。”荆云松不接受自己的学生,被他校老师带着明显恶意的揣测。

“你们看见了吧,他打晕我的结论很简单,他在阻止我杀死那只异灵。”

“就结论来看,打晕我是最方便的事,毕竟贺景同可是被我教导了不止半个月的亲传。”荆云松说到这里时,表情还有一些骄傲。

毕竟就算是这些在场的老师对他动手,他们都不一定能敲晕他。

“假设贺景同想阻止我们去杀死异灵,口头的说法和影响力,显然不足以让我们已经发动的攻击被停下,那直接打断我的行动力,就是最合适的手段。”

荆云松说到这里时,又想起了贺景同胸口的伤势。

那被包扎好的伤口,并没有在荆云松探望时,呈现出血肉模糊之景,可就算是这样,旁边放着的病例报告上,也详细地显示了贺景同的胸腔,几乎被炸空了的结论。

荆云松心中一痛,嘴上却只是说:“想想看吧,一个能说出异灵只是死人的残影的孩子,他为什么会选择阻止我去杀死异灵。”

“确实,我不是什么聪明人。”荆云松说这句话时,表情有些好笑。

他和谈冬与蔺溪君组成的人队伍里,向来都担任保护和次攻手的责任,保护谈冬的安全,在蔺溪君打不过以后,接手战斗。

“但我就算是再不聪明,在问题已经明确到这种程度的情况下,我也能得出,如果我真的杀死那只异灵,想来之后不论是我还是你们,得到的结果都不会好吧。”

“你凭什么这样说?”对校老师依然无法理解,被敲晕的当事人的想法。

“就凭之后傅泽荀选择退走,就凭他之后什么都没做的,就那样选择退走!”荆云松说这句话时,脸色都有些狰狞。

只要想到这个,他就怒火冲天。

但这又是事实。

事实到:“傅泽荀只有在达到目的以后,才会选择离开。”

“贺景同是他看重,想尽一切办法都要算计到手的人造灵师。可这一次的事件里,贺景同只是遭受到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伤害,却并没有真的被同伴推向傅泽荀。”

说到这里时,荆云松握紧了拳头。

不远处的安来也想到了许多。

想到贺景同一直都不愿意告诉他,谈冬究竟会遭遇什么。

后面的话,安来选择由自己来说:“傅泽荀最开始的目的是杀死谈冬。”

所有人都看向安来。

安来接着说道:“你们谁还记得,傅泽荀先前说过,相比于让谈冬去死,当下的她活着更重要。”

“这意味着他最开始仍然想要谈冬去死,只是后来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转变了想法。”

“或许就像是荆云松说的那样,傅泽荀只是为了不引起外界的警惕,为了不让自身被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针对,所以才放弃杀谈冬……”

结合了荆云松带来的情报,安来已经足够梳理出事情的真相。

别忘了,安来是唯一一个知道贺景同有预言之能的人。

傅泽荀想让贺景同身边的人逼他,却不认为自己这一次就能带贺景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