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的,用经济价值来衡量净化宝物的男人,选择提供这一份祖上传下来的宝贝换取金钱,就在于他不久之前借了一大笔高利贷去赌。

拆东墙,补西墙,即便祖上再怎么说不能把尊像交易,可死人又哪能管得到活人?

那是一个无能又惭愧自身行为的男子。

也是想要卖掉祖先的馈赠,试图借此来重新回归正常生活的自救者。

这就是柳书玉最终从手下口中得到的情报总结。

不过东西到手后,柳书玉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着急忙慌地将东西送到贺景同的跟前,而是认真地找了不少专业人士去做检查,甚至还专门给那尊像拍了X光片。

动手做检查的人一边念叨着,这算不算是不尊重,一边给出了一个确实无误的结论。

一切准备就绪,柳书玉看着那个重新被放回盒子里的尊像,脑中近段时间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也松懈了不少。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用红布重新将其扎好后,将其稳稳地放在了会客室的桌面上,而后,柳书玉转身离开。

深夜。

再怎么喜欢熬夜的人,也差不多该睡了的时间,那尊像发出了持续一小时的污浊气息。

假如白日放有尊像的房间,空气质量极佳,那晚间的这一个小时,就足够让室内空气变作沼泽,尽管没有臭味和肮脏之物,却足够污秽。

一切都无声无息。

当待在潜行空间海岛上的贺景同和简紫芮,准备度过第二个夜晚,好迎接明日出赛的时候,何昱辰联系上了异灵傅泽荀。

仍然是那间播放着直播画面的实验室。

只不过这一次,两个异灵之间,多了个身为人类的何昱辰。

何昱辰不是没有恐惧过,自己会不会被异灵杀死,但伴随着这份恐惧的却是,他终有一日也将和他们一样,成为强大的异灵。

不管是永生,还是从弱小的凡人之躯,走向轻易毁天灭地的强大,那些,迟早都会被他掌握在手里。

何昱辰握紧了拳头,客气地说:“您之后又有什么打算呢?我的老师已经把那尊像送给了柳书玉,转交到贺景同手中,也是迟早的事。”

异灵傅泽荀摘下了眼镜,侧身靠着实验台。

身侧那被白炽灯照到明亮晃眼睛的实验台上,正摆着一个半人半异灵的怪异之物……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但又偏偏不是完整的异灵。

承受着人类认知上的痛苦,也知觉着,作为异灵那如何都没有办法摒弃阻断的原初之罪。

无声的尖叫遍布,实际表现出来的却只是 嘴部不断流出涎水 目光死寂无比。

何昱辰对此没有任何感想 也不觉得畏惧 看了一眼后就移开目光 压根没有入心。

他望着异灵傅泽荀 眼神中有着扭曲的求知欲。

而面对他的问题 异灵傅泽荀也没有卖关子 直说道:“你觉得 祁学一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昱辰不明所以。

异灵傅泽荀失笑 他丢下了手里原本用于切割肌理的手术刀 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 将其随手放置在实验台上。

只见他道:“那样一个人 一旦知道有能缓解贺景同症状 消减他痛苦的东西 你觉得他真的能耐心等待着柳书玉把东西送来吗?”

“不见得吧。”

异灵傅泽荀的眼球 在此时看起来更像是两颗刻意嵌入其中的石头 倒映着白炽灯光时

仿佛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