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离情撑住了她。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迟缓的转动着。黎暮端起杯子,静默的低望着手腕上的符文,黑线已经汇聚起来了。手腕极其细微的抖动起来,她随手扯了一下衣袖盖住。
身后传来的脚步让她无意识的紧绷起来,她呼吸有些热,眼前的景物也不断恍惚着。黎暮低垂下眼,深吸了一口气。
段离情站在她身后,情绪不算很高:“你还在生气吗?”
黎暮顿了几秒,才慢吞吞的喝了口茶,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她并没有回答段离情,她声音喏喏的:“我没有生气。”
她放下杯子,沉默的盯着晃动的水纹。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她的呼吸声。
黎暮感觉有些难捱,她莫名感到一丝压力。
但是段离情没有默声太久,而是低声问:“你手臂上的符文,包括腰上的,是汲取了别人的怨气吗?”
黎暮没想到会问这个问题。她感觉段离情的声音有几分模糊,她下意识歪了下头,有点想晃耳朵,她消化了一下问题,才说:“是的。”
段离情:“为什么,是你自愿的吗?”
自愿的吗?
黎暮怔住了几秒钟,然后转过身体,她自下而上的看着段离情,神情格外认真,她摇了摇头,老实说:“我不知道。”
段离情气息稍一慢,她短促的笑了下,没再说什么。她定定的看着黎暮,眼前人靠近烛光,眼中是平时不易见到的湿润,她面色潮红,呼吸也乱了节奏,是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她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走,声音不断拉远:“我去看看帝奴,今天应该受了不小的冲击。”
“你要是不想说,我便不再问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