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也确实具有魔力,能蚕食人抵抗的意志,显然阿尔邦已经被完全影响,只需要将让阿尔邦再迟疑一点点,他就能完全掌控局势。

只不过还没待面具人说出下一句话,一把高地斧就已经劈在了他的头颅上,霎时间血流如注。

“为什么……你明明没有移动过……而且你明明受伤了……”面具人艰难的回过头来,绝望的看着突然出现在他背后的蓝芷柔。

作为红月的“显圣之身”,面具人当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准确说是红月本身,也不会觉得有一条手臂已经完全废掉的女人会有什么巨大的威胁,虽然蓝芷柔确实得知了不少的事情,但面具人从进来看见里面的场景开始时,他的重点关注对象就是体格健硕的阿尔邦,而不是看起来受伤严重的蓝芷柔。

由于蓝芷柔的手臂是换上的超凡仿生臂,自然从诡异的视角里,也就感受不到“生”的气息,在诡异的视角中,蓝芷柔就是一个独臂独眼,还受着重伤的女人。从一开始,蓝芷柔没有拆下绷带佯装受伤就是为了等待某一刻,能够令得诡异判断失误。

她一直很谨慎,谨慎到她评估面具人绝对不是自己对手的情况下,还是使用了时间暂停,谨慎到为了一击就能令得面具人失去战斗力,使用了一直伪装的右手。

“我说过了,你的主人看起来,并非全知全能。这一次,它好像失算了。”迎接面具人的,并不是蓝芷柔为他答疑解惑,而是第二次冰冷的劈砍。

片刻之后,地上的面具人已然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阿尔邦也成功挣脱了面具人的精神干涉。

“谢……谢谢……”短时间内阿尔邦还是无法完全从面具人的影响中完全缓过神来,头晕目眩的他只能扶着墙缓缓道谢。

“按道理来说,戴着面具的那些人是没法直接接触我们的,看来你给我的东西……触及到它的禁忌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戴着粉色面具的人是类似于红月的亲卫队之类的东西,所以它已经完全不顾游戏规则,“亲自”下场了。”蓝芷柔一边说着也一边扯下了自己的绷带和眼罩,既然已经在此时暴露,也就没有继续伪装下去的必要了。

“红月……到底是什么?”见蓝芷柔的口中也说出了这个名字,阿尔邦也是再度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从面具人那里没能得到的答案,他希望从蓝芷柔这里得到。

在与蓝芷柔会面之前,阿尔邦一直认为青竹山的“神”正是被称为渡鸦的某个人,也是那被称为是“只有一个”的“神”,而与之对抗的也正是被称为“银鸽”的青竹山山神,因为只有渡鸦自己才是真正的神,而银鸽只是某种造物,用于对抗渡鸦的存在,所以才会出现那句神只有一个的提示。

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不知道,它是某种极为古老而且强大的存在,古月井的记录中说明至少在很多年前它就已经存在于青竹山了,我们无法得知它具体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青竹山的一系列事件,绝对和红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蓝芷柔没有全盘告知阿尔邦自己的推测,毕竟她的故事并不是全部基于事实,这里面还有很多猜想混在里面,她们不见得会一起行动,如果因为阿尔邦觉得她完全是对的而按照这种逻辑线行动,那最后可能会得不偿失。

“也就是说……它才是青竹山背后的东西吗?”阿尔邦问出口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同时他也不免叹了一口气。

本来他还想和蓝芷柔交流分析一下自己的推理,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必要了,coc团跑过太多的他,在看见渡鸦被描述为一团完全不可名状的血肉之墙时,他的心里就已经把渡鸦当作藏在青竹山背后的古神了,已经预设立场的他,自然分析出来的结果也不会太正确了……

“也许吧,现在还不能确定,我只是告诉你,它绝对和青竹山密不可分而已。”蓝芷柔重新锁上房门之后,一边翻阅着阿尔邦给她的资料,一边回答道。

“那些资料里,有几页纸是已经完全模糊不清的笔记,我也不知道里面原本到底写着什么,但直觉告诉我,那些东西很应该重要。”阿尔邦也翻阅了一下蓝芷柔给他的东西,很快他就看见了那张完全扭曲模糊的致所有村民的告示,“就像这张纸一样。”

虽然这张告示对蓝芷柔已经清晰看见,但对于阿尔邦来说,它还是只是一张完全扭曲模糊的无用纸张,阿尔邦甚至连那句【不管你从哪里得到的这张纸,请将它放回原处,不要再继续阅读下去】都看不见。

“那张纸的提示只有我才能看到?”蓝芷柔看着阿尔邦的举动,轻挑了一下柳眉暗自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