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恕没有看出来。
从江恕越来越习惯的反应中, 黎思思看得出来, 这个从来没有享受过亲情的傻姑娘正在一步一步沦陷, 这也让黎思思没有办法将心中的疑虑全盘托出——江恕正在兴头上, 她这时候说了, 岂非太过扫兴。
抱着这种心情, 黎思思时刻保持着警惕,但任由她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不对,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 她甚至要说服自己一定是想多了,魔尊真的就是爱女心切也未可知。
而且, 也快过年了。
魔宫里自然也是要过年的,腊月十五开始, 年味渐渐浓郁了起来,平时往这儿跑得勤的魔尊也不常来了,当然,他是大人物,将近年关要做的事肯定不少,黎思思正乐得他不来,左右无事,便和江恕每日研究美食,江恕当然也很配合,只是有时会望一眼窗外,又回过头来。
黎思思知道,江恕是在盼着魔尊来。
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就这么个没有半点养育之恩,误打误撞找回来的爹,倒像比她还要重要了,于是心底的话有些压不住,她酸溜溜地说:“你想去找去就是了,不必勉强着陪我。”
江恕并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道:“什么?”
黎思思顿觉无味,把手里的牌掷在桌上,道:“我出去走走。”
她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觉得自己吃醋的对象有点不对,不管怎么说,那是江恕的爹,即使这么多年没有相认,也是血浓于水,她明白,她都懂,可心里的不快却没那么简单平复。
所以她得出去走走,把这种奇怪的感情散了再说。
走着走着,她就迷了路,其实魔宫她去过的地方不多,也就她们住的那个院子比较熟悉一些,主要是她的身份特殊,魔尊还没有说要放过她,她还相当于是被抓回来的囚犯,囚犯不能自由走动,她也不想让江恕为难。
她想找个侍女问问路,谁知附近找遍了,都没有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