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目光相撞,魏婕仰着尖尖的下巴睨他,明明身在下方,气势却如千钧之箭,直逼他肺腑。
又是这句话,魏琛轩呼吸急促,说不出的憋屈。他想说,他已经不是只知玩闹的孩童了,他想说,他只是想为三日前的冒犯道歉。
但话堵到嘴边,瞧着阿姐一贯的傲慢,一贯的不满,一腔热火似闷在胸膛,窜上喉咙,烧得他燥热不堪。
阿姐什么时候能正眼好好瞧上他一眼?
魏琛轩自嘲地勾唇,反正在阿姐眼中,他没有半分优点可言,他又何须解释?
轻薄纱帛如羽毛滑落,魏婕身子一松,便见少年头也不回迈步而去。他眼皮半阖,硬挺挺地擦着她的肩膀走过,大步如流星,只留下个挺拔生硬的背影。
少年的背影沐在光晕下,似是勾勒出一道落寞而倔强的轮廓。春杏面露不忍,青梅心肠比一般女子更硬,此刻也对两个主子间的气氛感到意外,她不解地瞥向魏婕——
魏婕眸底无波无澜,眉似远山,似蹙非蹙,似愁非愁,妍丽非常。
两个侍女生怕她因七皇子而难过。
魏婕却在心里骂他有病。
…………
琢,治玉也[1]。
琢居。
三日,时间如白驹过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