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一扫,只见食盒里面还躺着一封花笺,他展开瞧,上头写着寥寥数语:八月初九未时,天水巷
裴府。
这明摆着是约定登门的书信。
裴松照脸色越发难看:“你不必怕,我如今多少算个举子,倘若真有仗势欺人的,只管告诉我,拼得一身刮,我也不会叫他得逞。”
见他胡乱猜测,裴萱卓叹了口气,隐去实情:“都不是,是殊儿摆的宴,她让我带回来的。”
“曲家姑娘?”裴松照的怀疑散去几分,“当真?”
“当真,她邀我八月初九去聚一聚。”
裴松照不再探问,只是心里却暗暗打定主意,那一日他要在家好生守着。
“你一径问我,我倒还没问你,昨儿喝了酒,可温书不曾?”裴萱卓岔开话题,“来年二月就是春闱,如今是首开寒门科举先河,谁知来年还有没有,你必要抓着这次机会才是。”
“放心罢。”闻言,裴松照笑了笑,尚带着酒晕的脸透出几分俊朗,“你兄长我是文曲星下凡,来年必高中。”
裴萱卓撇了撇嘴,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少说大话,说多了就要反着来了。”
裴松照忙塞了一块糕堵住嘴,示意自己投降。
兄妹俩各自安静了片刻。
裴萱卓回到自己屋内,顺手拿出一本游记翻看。
窗边有落叶飘来,正好飞到书页上,天然地做了一个书签。
她没有看书,反而凝神在树叶的脉络处,神思渐渐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