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兆沉默片刻,扯开一丝笑:“好,我后日休沐,带你出去玩。去江夏好不好?还是想去浔阳看看你外祖?要不咱们就南下,一路玩过去,我听说那里……”
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袖,力道很轻,却像戳破了那层自欺欺人的薄膜,让他苍白的话语戛然而止。
“我想走。”她一字一顿,“我想和离。”
袁兆垂着头,顿了很久。
“清懿,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他说:“唯独这个,不行。”
他手指几乎攥进掌心。
“唯独离开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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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懿最终还是没有离开。也许是他的形容太过憔悴,叫她忍不住心软。也许是她本就心志不坚。那点爱意,究竟让她无法割舍。亭离山上,彼此承诺的不离不弃,她总不能做先放弃的那一个。
袁兆的到来的确管用,至少嚼舌根的人少了许多。
可是他来的频率越来越少,有时候,清懿恍惚地觉得,自己活像戏折子里的长门怨妇,日日盼着郎君的到来。
项连伊是个极其高明的人,除了清懿,没有人知道她背地里的手段。
不过,清懿已经打定主意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对于她的种种为难,从不放在心上。
站在廊下的风口,清懿拢紧了衣领,动了动快要冻僵的手指。
她被项连伊寻了个差错,借着手底下人的口,故意把她酿在这里罚规矩。
如果不受这遭罪,今后又不知是哪根暗箭。不说袁兆很少来,即便来了,也不能将这等小事时时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