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人收到一块碎掉的玉珏。
一并送上的还有一句话,“我与裴郎,当如此珏,再无瓜葛。”
那人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紧闭的朱门外,他拖着病体,一路咳嗽残喘,却抱着碎玉,珍之重之。
那年的冬至,冷得格外彻骨。
他的死讯,便是在这样的冬日里传来。
送信的人,是他的嫂嫂。
那女子哭喊着要与她拼命,哀哀戚戚,断断续续说了好多话。
曲雁华却恍若未闻,只听得一两句含糊的字音。
“裴蕴……死了。”
然后是寒风呼啸,心中苍凉似荒芜的平原。e
“也好。”她嗓音沙哑,“盼他来世,别再遇见我。”
听得这句话,那女子的骂声更厉害,“……曲雁华……你没有良心!”
“良心?”
酷暑夏日,飞逝的岁月浓缩成她眼底凉薄的笑。
珠钗满头,妆容精致的华衣女子好像永远都是这副体面的模样。没有人见过她的狼狈。
“懿儿,姑母今日教你一个道理。”她笑着说,“做人只讲胜负,不讲良心。”
清懿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她挑眉道:“所以,你彻底不想归还我娘的嫁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