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彼此知道,空气中的暗流涌动,剑拔弩张。
“你想让我知道,不想让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譬如,你急着用钱,贱卖了许多产业,仍然填补不了空缺。又譬如,今日是你一月之期的最后一日。上头急着用钱,一层一层威逼下来,所有的压力都汇集在你的身上。”
曲雁华眸光微敛:“不错。”
“再譬如,程善均此人甚为脓包,你打心底不信任他的眼光,且看出了程家不过是出头的椽子,早晚成为弃子。可他毕竟姓程,国公府出事,必然带累你们。于是,你想借此机会代替他成为话事人,即便押注失败,你也能全身而退。”
说到这,曲雁华才真正抬头看向她,沉默片刻才道:“倒确然是个聪明的丫头。”
“盐道这等买卖,我既然敢做,便准备好了退路。”曲雁华语气平淡,“倘或有一日东窗事发,任谁也想不到是我一个女子幕后操纵。”
“哦?”清懿意味不明笑道,“姑母是早就做好了灭口的打算?”
曲雁华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怎么好叫灭口呢?平国公府百年荣耀,到底有几分体面。如今出了两个草包误入歧途,以死谢罪也就够了。留下我们一府的老弱妇孺,届时,我只是个不起眼的二房遗孀罢了。”
“唔,果然无论何种境地,姑母总能全身而退。”
清懿面朝花圃,语气淡淡道。
她忽然想起前世一桩未解的谜团,此刻也有了答案。
平国公如日中天,烈火烹油时,突然被查出通敌罪证,一夕倾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