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正煮着,姽婳托着腮打量亓官芜住的殿。
和她的寝宫相比,亓官芜住的地方也太简陋。别说玉器瓷器,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看来这家伙真的是硬骨头,半点不得原主喜欢。
“水……水。”因为高烧陷入昏迷的亓官芜喃喃自语。
姽婳托腮的手一动,挺直背看着他,她挡了大半烛光,优越精致的鼻梁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眉宇之间微微蹙着,连睡着了都不安分。
不过,睡着的他比醒着时多了几分脆弱感,尤其是这样散着头发虚弱地躺床上。
她突然有点懂原主的恶趣味。
“水……”亓官芜还在低声喊着,因为高烧,他的声音越来越喑哑。
行吧,姽婳转身,四处找茶壶。
十二就在她身后,看着亓官芜的眼底满都是敌意,又看到他想捧在手心里的姑娘这么照顾他,心底恨意更甚。
“我去吧陛下。”十二想拉住姽婳的手,扶着她,他的陛下今晚也没有好好休息。
“不用。”看到了,姽婳眼睛一亮,走过去拿到茶壶,和十二扶她的手错开。
空落落的感觉不仅落在手上,也落在心里,十二看着自己的手心,这时候姽婳已经拿着茶壶回来。
她完全是下意识地动作,但这样才伤人,距离感和不被亲昵就这样产生。
这个茶壶和今天中午她灌亓官芜的那只长得好像……姽婳立刻住脑,想把脑子里不好的东西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