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想长叹一口气,抓着奚芜的肩膀告诉他,不用这样,只要他大大方方说出口,他想要的她都会给他,不用阴谋诡计算来算去。
姽婳声音微凉:“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已经说过。”
亓官芜有一瞬间的失控,不过很快他就恢复镇定。
“还是说,你觉得给我找贵妃这件事很难应付?”姽婳又接着问,想借机刺激亓官芜一把。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亓官芜明显不是兔子,又偏偏看不清自己的心意,姽婳刺激过头就会惹恼人。
“陛下言重。”亓官芜又恢复成那样冷冷清清的模样,接触装麦丽素的盒子打开咽下,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流连,“明天起,卑职就会给陛下细心挑选,现在还恕卑职先行告退。”
她……好像玩脱了?
不过没关系,和以前被奚芜控场不同,现在的主动权可是掌握在她的手中,该怎么发展、发展进度如何都是由她说了算。
亓官芜走了,姽婳也没追,看着凉凉的月色,打了个喷嚏,又顺手打死一只蚊子。
“什么破地方,也不知道他在这待这么久做什么。”姽婳一边轻声吐槽,一边喊人摆驾。
在她的身后,刚刚早就离开的亓官芜耐心隐在树影里,直到看到姽婳被宫人接走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寝宫。
他这么劝慰自己,身为臣子,照顾陛下安危是应该的,这和他莫名对姽婳产生的情愫无关。
那颗药刚入口的甜意已经融化,现在满舌尖都在泛苦。
回到殿里,亓官芜一身清冷月色被灯火通明的寝宫融化,月蓝色的长衫披上一层暖意,让他比刚刚出去时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