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又等了一刻钟,亓官芜回来了。
他提着食盒,走进勤政殿,看不见姽婳的人影慌了一瞬,等看到她正踮着脚拆窗帘才作罢稍稍安心。
“这些拆了,不然殿里太暗,白天都得点蜡。”姽婳赤着脚,身边散了一身钗环,连厚重的宫服都脱了,只穿了一身简衣。
亓官芜:“你若不喜欢,命人去拆就行,不用自己动手,过来。”
姽婳刚落座,亓官芜就给她披了一件外袍,“你刚醒,小心着凉。”
姽婳不理解亓官芜突然发病又突然痊愈,她不自在地耸了耸肩:“我是妖,不会生病,不是、你的手怎么了?”
亓官芜的左手缠着纱布,仔细看,还能看到鲜血渗出来。
“小事,无碍。”亓官芜没抽回手,任她看。一边又不着痕迹把汤给姽婳端过来,“御厨刚熬的,看看合不合你的ʝʂց心意。”
喝汤?她不饿啊。
可她方才都给亓官芜气哭了,这七年也总归是她对不住他,姽婳不好拂他的面子,喝了一勺。
“噫。”姽婳皱眉嫌弃,把汤推一边:“这什么汤,好腥好难喝,我不想喝。”
亓官芜抽回受伤的手,端起碗喝了一口,捏着姽婳的下巴喂了进去。
看来这汤是非喝不可。
姽婳去勾碗,“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碗了。”
这碗汤,除了第一口,全然是亓官芜一口一口给她灌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