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大学有流浪猫,季阳非指着最凶的那只说人家明明很温柔,死活要去给人家投喂,要去摸人家,最后被狠狠抓了一爪子。
打疫苗的时候,前所未有的沉默。
那时候路夕还欠的很,冷冰冰地问他:“还觉得它温柔吗?”
季阳就趴在郁白初怀里委屈地哭,顺便拿枕头把可恶的路夕给赶出去。
后来再见到那只猫,基本绕道走:
他对所有事物抱有善意,但只给对方一次伤害自己的机会。
“我看见你偷偷给她买吃的。”路夕看着沉迷于投喂郁白初的季阳,眼眸微微一沉,他觉得自己吃不香了。
“你说的是烤面筋吧?她当时心情不好,女孩子嘛,不高兴的时候很好哄的,看见她开心我也会开心。”
“你很会哄女孩子?”
“对啊,我妈就是我哄好的,不然你现在就得在我家门口哭了,说不定明年你都能喝上我喜酒了,后年就能看我抱儿子了,再往后,我儿子看到你会喊你叔叔。”
“…………”路夕突然觉得季阳会哄女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甚至想要学学。
郁白初看看明显吃醋又吃瘪的路夕,又看看傻乎乎的季阳,终于找到了一点自己坐在这里的价值。
他努力板着脸,在心里对自己说:别笑,郁白初,这时候笑出来真的很没有礼貌。
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忍着,就越是忍不住。
于是说着话的两个人,忽然听见了郁白初的笑声。
两人不约而同看过来。
季阳:“???”
路夕:“……”
他俩一个担忧困惑,一个阴郁冷漠。
季阳有些好奇地问郁白初:“白初,你刚刚是不是笑了,你笑什么?”
郁白初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冷静,“抱歉,想到点儿……嗯,开心的事情,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什么开心的事情啊,跟我说说呗,我也想听,快说快说!”
“嗯……其实就是个笑话。”
“笑话我也要听,你快说,我好奇死了!”
郁白初只能硬着头皮圆谎,他想了想,又想了想,才终于在自己为数不多的笑话里,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笑的,说:“A在跟人下象棋,这时候,B走过来,对A说:‘嘿,你的车没了。’A把手里的象棋用力往桌上一放,大声说:‘老子这是ju!’等下完棋后,A转头发现,自己的电瓶车不见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夕回头,看见了笑趴在桌上的季阳,他捂着肚子,双肩狂颤,放在桌上的那只手,死死握着。
很显然,他是真的忍不住,笑得非常开心。
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连季阳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笑点很低,非常低。
因此,从来只擅长讲冷笑话的郁白初,在季阳身上,找到了久违的成就感。季阳笑趴的那一瞬间,郁白初眼睛都亮了。
没人能够拒绝这样一个给你正向反馈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