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问他：“你查到视频从哪里来的了吗？”

路夕忽然不说话了。

季阳笑了下，但这笑容却让路夕感到陌生跟害怕，他说：“队长昨天就查到了，是寇行，你朋友，警察局我跟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你出去了，应该不知道，他其实很不待见我。”

又问：“路夕，你刚刚为什么不敢说？”

路夕没有说话，抓着他手臂的那只手，在轻微地颤抖。

季阳说：“好，你不说，那我来说，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喜欢我，你哥哥、你妈妈、你朋友，可能还有很多很多，他们不会伤害你，所以把不满都发泄在我身上。”

“路夕，我这边的关系一直都处理的很好，那么你呢？你处理好了没有？”

“你没有，从来没有。”

“我不在乎视频是谁发出来的，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知道，视频一开始是从你妈手里流出来的。”

路夕握着他的手僵硬得仿佛木头，又像是铁箍，让季阳根本抽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

“路夕！”是路齐鸣赶过来了，他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大声道：“快放开你弟弟！你在干什么？让你弟弟走，听见没有？”

路夕回头，眼神骇人，哪里是准备听话的样子。

父子俩还没有吵起来，季阳忽然凑到路夕耳边，轻轻说了两句话。

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所有人都看见，路夕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抓着季阳的手，慢慢松开了。

然后，季阳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向CGG，走向他妈妈。

“阳阳！”

“阳阳！回来！别走！”

“季阳！！！”

记者们都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是要分手了吗？而且看样子……路总还是被甩的那个？？？

不会吧，季阳把路夕甩了？？？

妈的，这得上头条吧？

路齐鸣已经赶到了，他一把拉住路夕，面容严肃，道：“你还好意思喊！就因为你，你周阿姨都两个月没有回来了，你说说你，你跟谁谈恋爱不好，你跟阳阳谈？你还不好好谈！”

“现在好了，你分手，我离婚，咱爷俩回家抱着一起哭！”

季阳走到周淑怡身边，笑着说：“妈，我们走吧。”

周淑怡看着远处的路夕，回头，问他：“你跟他说什么了？”

季阳愣了下，摇头，笑道：“我什么也没有说啊，走吧，回家了，我这么久没有回家，你不想我吗？走啦走啦，回家去啦。”

他笑眯眯地搂着他妈的肩膀往外走，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回了下头，视线正好跟里面的路夕撞上。

但目光刚一接触，就被站起来的记者挡住了。

两人对视，不过短短一秒。

不等路夕推开那名碍事的记者，季阳已经转回了头，然后很快消失在门口，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会议厅内的记者瞬间像疯了一样扑向路夕，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路总，请问你们是不是分手了？季阳刚刚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提分手？”

路夕面色阴郁地回了一个字：“滚。”

小院里看直播的众人再次愣怔当场，霍准不敢置信地问：“季阳真的跟路夕提分手了？他们真的要分手吗？开玩笑的吧？他俩为什么要分手，不应该同仇敌忾吗？就因为路夕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季阳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