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得还体面,只是头上手上都空空的,一件首饰也没有。
往年换季时,周艳良总是要买时下最流行的衫子和首饰,把自己打扮得比年轻小姑娘还精致。
如今,镇子里当下最流行好看的,都是在那香韵坊里挂着呢,而香韵坊的主人现在就在她面前。
周艳良看着邱鹤年那没了疤痕俊秀的脸,又看到对方对清言那温柔细致的样子,还有继子身上头上的穿戴,心里头又嫉又恨。
于清习开完门,沉默着走到自己母亲身边。
周艳良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牙齿更是恨得快要咬碎了。
于清习头发没梳,衣袍也是脏的,脸上两个黑眼圈,肤色焦黄,就跟个病痨鬼似的。
她一早就交代了儿子,今天于清言可能会过来,让他找身干净衣衫换了,把自己搭理好了,别给她丢人。
可自从她跟那富户好了,想离家改嫁以后,她这儿子便不再听她的话,说什么都跟自己拧着来。
于清习也不想想,她自己日子过好了,不还能偷偷照应着他吗,他们是亲母子,她又怎会苛待自己的孩子呢。
可这事黄了,那富户找了别人,把她给甩了,于清习心里的疙瘩也无从纾解,亲母子都快变成仇人了。
周艳良越怕难堪,于清习就越要让她难堪。
这整个于家,连带着她自己的儿子,周艳良都恨了起来。
清言不管她在想什么,冲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