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臻惊讶的抬起头来,微微歪头道:“你在吃醋?”
安陵经常吃醋,这让云臻觉得很奇妙——他不是很能理解这种频繁的吃醋,他明明只是认真的在琢磨该怎么给容舞下套。
而且罗切已经是个中年大叔了,他不可能对那样一个男人产生与面对安陵时一样的冲动。
安陵也是见过罗切的,他为什么要吃罗切的醋?这不合理。
安陵皱起浓眉,有点不情愿的说:“这不是吃醋,我只是想让你想起我的时候也这么认真。”
云臻笑了笑,对他招招手:“你过来。”
安陵毫不犹豫的服从,快步走到他身边。云臻示意他蹲下,和自己的视线平齐,然后他凑近了些,轻轻吻上男人因为不悦而微微抿起的唇。
“我想你的时候,可比想罗切的时候认真多了。”云臻的嗓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一道捉摸不定的风,“你能感觉到吗?”
安陵:“……”
短暂的沉默后,他忽的吻上云臻的唇,姿态狂野而放纵。
他感觉到了,但他还想要更多——越多越好。
云臻笑着纵容他的放肆,任由他的小狼狗把自己扑倒在不远处的小沙发上。
*
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
靳尧照例去公司上班,许唯卿兴致勃勃的隔一天跟一次,继续扮演老板的金屋藏娇小秘书,靳老爷子承担起照顾绵宝的大任,每天都过的非常精彩,唯独高鸣忙得不行,负责跟容舞的下属接洽。
容舞听从靳尧的建议,新找了一个叫罗切的中年男人来跟靳尧这边交接,高鸣不是很喜欢罗切,因为这位大叔身上总是缠绕着浓郁的酒气,办事也不太牢靠的样子。
他不止一次在心里暗暗吐槽容舞看人的眼光太差,却也知道这个罗切肯定没有看起来的这么不济。
几天之后,高鸣就意识到罗切最大的价值——他对城南区如数家珍,不管走在贫民窟的哪条小巷,都能遇到笑着招呼他的人。
岭帮和青山帮是死对头,可罗切却能带着高鸣从容不迫的接连穿过这两个帮派的地盘,还能分别从这两个地盘里扒拉出自己的“好兄弟”,介绍给高鸣认识。
破落的街头小店门口,罗切笑眯眯的探头进去,跟店老板打了个招呼,然后大摇大摆的进去,从前台柜子里摸出半瓶没贴签的白酒,给高鸣倒了半杯,笑的市侩:“小兄弟,这可是好酒,尝一口。”
高鸣没把这酒看在眼里,一口闷下去,却被呛得咳了一声。
草,这么烈!
罗切哈哈大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带着他在门口的破烂折叠椅上坐下,一边抿酒一边说:“我听那位容小姐说,你们下一个要接洽的,是青山帮?”
高鸣点点头,只觉得舌头辣的有点发麻:“所以才让你带我先去认识一下。”
罗切啧了一声,摇摇头道:“我要是你们,就不把东西卖给青山帮。”
高鸣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问:“为什么?”
“青山帮和岭帮是死对头,解不开的恩怨。”罗切形象的比了个厮杀的手势,“要是两边都拿到差不多的资源,肯定要打起来。”
高鸣淡淡的说:“打起来就打起来。”
反正与他家先生无关。
罗切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城南区已经快十年没有过大规模的械斗了。”
陆云祁压制着城南区的发展,没有值得争斗的利益,自然就没了流血事件——就算是帮派,也懂得不制造无谓牺牲的道理。
但是容舞带来的那些东西,是会在这里重新掀起腥风血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