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容舞比起来,靳尧尽管冷漠,却绝对是个正人君子,凡事都讲道理,不会做落井下石的腌臜事。
这样看来,靳予迟是打定主意要站到容舞那一边了,他今天过来,应该是领了容舞的命令,来敲打他,提醒他不要再犹豫了,是为了试探他的忠心。
想到这里,云汐打了个寒战,忙不迭的点头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一定按照容小姐的要求来做。”
跟刚才比,他的态度明显改变不少。
看他有了觉悟,靳予迟满意的点点头,语气也随之温和起来:“你能想明白就好。我把我的手机号留给你,一旦孩子有什么动静,你就直接打给我,我会赶过来,送你去医院。”
又简单叮嘱了云汐几句之后,靳予迟站起身来道:“好了,闲话就不多说了,你把门打开吧。”
云汐愣了愣:“什么门?”
“还能有什么门?”靳予迟挑眉,“当然是客房的门了,容舞让我来清点一点里面的东西。”
前面被靳予迟敲打了一通,云汐已经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立刻就站起身,拿着万能钥匙打开客房的门。进去之前,他小声叮嘱道:“你要快点看完离开,在里面的时候小心点,不要碰任何东西。靳尧派了人盯着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每隔一个小时都要上来查看的。要是被他们发现有外人进过这里,我的麻烦就大了!”
“我明白的,这些容舞都跟我说过。”靳予迟颔首道,“开门吧,我会注意的。”
云汐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把靳予迟放了进去。
不出五分钟,靳予迟就从里面出来了,颔首道:“没有问题,你做的很好,等回去以后,我会如实告诉容舞。”
这是要帮他邀功的意思吗?云汐苦笑道:“别的不敢奢求,只要能保证我的安全就可以了。”
在江都折腾这一遭,他算是悟了,金山银山荣华富贵,都比不上活着,他为容舞做事,图的不多,只要最后能让他离开江都这个是非之地,好好过以后的日子就可以了。
靳予迟有些惊讶的看他一眼,感慨道:“你也改变不少。”
“我的确变了。”云汐看向他,“你倒是一点都没变。”
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看重权力,不惜再次和靳尧作对。
靳予迟只是笑笑,没有接这个话茬。
云汐重新锁上门,催促道:“你快走吧,待会就要有人上来检查了。”
之前是每隔半小时都要来人,最近不知怎的,检查力度变松了,才变成一个小时。
靳予迟从善如流,转身离开:“那你保重。”
他快步离开公寓,坐进黑色轿车,唇畔挂上一抹不屑的笑容。
开车的司机转动方向盘,淡淡的问:“如何?”
司机看向侧面的后视镜,露出平平无奇的面孔,赫然正是罗切。
靳予迟打了个哈欠,散漫的说:“和二叔想的差不多,他正左右为难,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站队……果然是个拎不清的,既然已经帮容舞做了事,自然就已经站队了,居然还想着当墙头草……也不怕被那婆娘活吃了。”
他以前是不会这样说话的,因为不够文雅,但现在,却能毫不磕绊的说出这种尖酸刻薄的话来……罗切回想着自己对靳予迟做过的调查,不得不感慨环境对人的改变是巨大的。
离开江都的这段时间,靳予迟仿佛脱胎换骨,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靳予迟没有注意罗切感慨万分的视线,只继续说道:“我不明白,二叔为什么要我逼云汐站队……就算站队,也应该站到咱们这边才好,为什么他要让云汐站到容舞那边去?”
“各种理由我们不需要知道。”罗切淡淡的说,“知道的太多,反而容易泄密。”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靳予迟一眼,靳予迟愣了愣,明白过来,不由苦笑:“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二叔还是不信我?”
罗切对他的委屈置若罔闻:“要是那么容易就信了,就该你觉得不安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了解谁?要是靳尧那么轻易就相信靳予迟,把整个计划和盘托出,那靳予迟肯定反倒不会相信了,会觉得一切都是靳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