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轻笑了一声,一把拉过她的手臂,米凯莉亚顺着他的动作重心不稳地整个压在了他的脑袋上。“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吧?”他转了转脑袋,让姜红色的头发蹭过她的颈窝,“猜猜我是谁?”
米凯莉亚向前仰去,头朝下与底下的人对视,他倒立的脸在她眼前放大,晶亮的眸子里映出了头发倒竖的自己,“当然是弗雷德!”她笑嘻嘻地捧住了他的脸颊,按在手里轻轻挤压着。
“你作弊。”弗雷德坏笑着从她身下钻了出去,和乔治一起转过头看向她。
“不写作业了?”乔治一下看穿了米凯莉亚的小心思。
“哈,反正再过两年我也不一定写得完,放松一个晚上又能怎样呢?”米凯莉亚将刚刚悟出来的人生哲理慷慨地分享了出来,“为什么这里还是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样?这间厕所是什么可以封印时间的神秘场所吗?”她望向挂满了圣诞装饰的墙壁,那些悬挂在空中的金色小星星竟依旧闪烁着柔和的光,镜子上的槲寄生倒是有些枯萎了。
“我们花那么多时间做的装饰怎么能挂一个假期就全都拆掉呢?那也太奢侈了!”乔治理直气壮地说。
米凯莉亚反复回味着这句话,分明在弗雷德和乔治的脑袋顶上看到了两个“懒”字。
“罢了,你们在做什么?”她在他们身旁坐下了,好奇地望着面前咕咕冒泡的黄铜坩埚,一旁的地上摆了几个装了药水的水晶小药瓶。
“研究我们的显影药水,你瞧——”弗雷德撩起一边的袖子,露出里面看不出形状的诡异图案,它正在他的手臂上有规律地扭动着。
“听了你的建议后我们尝试在身上画图,然后滴上显影药水,结果图案真的动起来了。”乔治说着戳了戳弗雷德手上那个看了会做噩梦的东西。
“但是因为是用普通的墨水画的,所以几乎一天之后就糊得看不清了。”弗雷德将手臂凑到米凯莉亚面前,逼她看那团像是乌云里长了个猴头的图案,“它原本是条可爱的小狗。”
“真的吗?我不信。”米凯莉亚说着从旁边随便捞过一支羽毛笔,沾了沾墨水就朝手背上画了起来,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只可爱的小猫脑袋,“我怎么这么会画画呢?”她满意地左右翻看着自己的手背。
“快来试试。”乔治拨开瓶盖,在圆滚滚的猫头上滴了几滴药水,过了一会儿,那颗猫头抖了抖,随后竟在米凯莉亚的手背上打起滚来,线条组成的嘴巴一张一合,就像晚上来讨饭吃的吉米。
“好可爱呀。”米凯莉亚怜惜地抚摸着它,尽管它只会打滚这一个动作。
“我们还没有想到让图案变得更牢固的办法——它洗个澡基本就没了。”弗雷德说。
听了他的话,米凯莉亚抬起头,呆呆地盯着远处窗户上的冬青花环,似乎陷入了思考。
“啊。”她一下拍掉了弗雷德在她眼前晃动的手,双眼重新聚焦了起来,“或许可以往药剂里加一点火蜥蜴血,”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官方,仿佛正在朗读一本不存在的书,“它是增强剂的原料之一,具有治疗和恢复活力的特性,可以用来制作强化类药剂,说不定可以增强墨水的持久性——”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乔治打断了她,“听起来很妙——”
“啊哈,我那天没事干翻教科书的时候看见的!”米凯莉亚自豪地说,“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你就是天才,不需要你觉得。”弗雷德拿手臂上的诡异小狗和米凯莉亚手背上的可爱小猫贴了贴,像是在和她碰杯,“下次魔药课上我们就去顺一些原料回来!”
“但是为什么你记忆力这么好,魔药课作业却写不出来呢?”乔治不合时宜地问。
“我好像只能记住我感兴趣的东西,如果我没法对某门功课倾入真情实感的爱,那我无论如何也学不好它。”她认真地进行了自我刨析。
双胞胎了然地点点头,想必是脑袋里一起出现了斯内普教授那张阴沉的脸。
情人节的早上米凯莉亚花了很长时间才从床上爬起来,她打着哈欠拉开帷帐,发现赫敏正在将一张漂亮的贺卡塞进书包里。
“那是什么?给洛哈特教授的情人节贺卡吗?”米凯莉亚随口问道。
“怎么可能?”赫敏没有看她,半边的脸颊红红的。
这些日子以来再没有发生过袭击事件了,太阳又开始微弱地映照着霍格沃茨,人们在和煦的微风下逐渐抛却了小部分的恐惧,只将警惕的行为当作是习惯——或许正是这种疑神疑鬼的氛围让继承人再难行动了。
因此此刻的伯莎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柔和的阳光与她棕色的长发碰撞出琥珀色的光泽,“不知道今天校园里又会多出几对情侣呢……”她们探讨着各种八卦,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大礼堂,并且非常统一地在门口僵住了。